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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issman领导的新研究所正在致力于人类胚胎干细胞的克隆，但他会要求你不要称之为克隆。

在3月份的一堂人类生物学课上，干细胞生物学家Irving Weissman讲述了他的犹太祖父母为宗教自由与美国斗争的故事。他接着转向他的聘请人、美国斯坦福大学终身教授、布什总统的生物技术顾问委员会成品之一的William Hurlbut，指责Hurlbut试图用自己的宗教信仰来操控美国的公共政策。一位学生举手提问说：“但如果一旦放弃了宗教，除了流行观念外你还能有什么别的指导原则呢?”

毕业于斯坦福大学医学院的Weissman回答说：“如希波克拉底誓言所说，作为一个医生在照顾病人时你不能考虑任何个人的种族、信仰、甚至道德观念。”他进而解释说：“而我认为这句话不但适用于你正在照顾的病人，也适用于可能因你的研究而获益的未来的病人。”

作为斯坦福大学新成立的癌症／干细胞生物学研究所负责人，Weissman主要依靠希波克拉底誓言和一些精心定义的概念来应对关于人类胚胎干细胞研究的争论。Weissman困在国会山为科学研究自由辩护而著名，他宣布私人基金赞助的斯坦福研究所将开展人类细胞核移植(就是通常所说的“克隆”)，随后他立刻成了被攻击的靶子。

Weissman的研究所是第一个设在大学中的此类机构，他们并非要克隆人，而是要为科学研究制造新的干细胞系。最初，斯坦福大学的生物学家可能会从已有的细胞系中分离出细胞核，并利用小鼠胚胎来寻找改变移植细胞核演化程序的方法，使之与人类胚胎干细胞表现一样。一项1200万美元的匿名捐款使该研究所迅速进入了目前所进行的那些研究。私人捐款还正在帮助一些相当大的项目，如加州拉霍亚(La Jolla)的Burnham研究所及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一些工作，以绕开联邦基金于2001年8月9日开始的对干细胞研究的资助限制。加州已经通过了提供追加资金的法案。

尽管有这么多的支持，但因为人们出于宗教和道德而指责生物科学的方向和影响，该所及全美的科学家仍然感到不安。2月份白宫通过了一项法令，将对任何人类胚胎克隆处以100万美元罚款和10年监禁，包括爱荷华州和密西根州在内的几个州已经颁布了禁令。由于害怕工作而被问罪，一些生物学家将三分之一的时间用在了游说议员和接受培训上。信奉生物伦理学的内科医生及美国科学促进会(AAAS)已经开始编制自律守则。

Weissman坚信，总有一天科学家会有能力证明该技术的美好前景。他计划聘请一位精通改变细胞核程序性方面的专家以推进他的工作。他还想争取从已切除的卵巢中回收卵母细胞，来代替捐献的卵子。然后研究所会将这两项技术结合起来，但Weissmau坚持不要把这种细胞核转移称为“克隆”，他并且说，结果不会是“人类胚胎”。

Weissman希望促使公众避免使用引起可怕想象的语言，如从垃圾中长出克隆婴儿。他解释说，当你请人们甚至一些科学家画一个胚胎时，他们通常会画一个有头有脚的婴儿。他提到了他主持的美术科学院的一个小组，并补充说：“没有几人画一个150个细胞组成的囊。”他认为这些有争议的术语的重新定义未必能够让美国人接受，但含糊其辞只会让人将干细胞研究与人为控制人类生命联系起来。“一旦他们开始使用不能正确描述事实的言辞，就很容易让人家说我在克隆人。如果你接受不正确的言辞，你就会付出代价。”

尽管有两篇美国科学院的报告表达了与Weissman相同的观点，一些研究者仍然担心他的咬文嚼字可能会弄巧成拙。约翰赫普金斯大学的John Gearhare目前领导一个分离人类多功能干细胞的团队，他说，研究者们多年来一直在玩术语的文字游戏，甚至连短命术语Clonote的含意也曾游移不定，但“改变公众已经广为接受的词义，结果可能更糟糕。”在这场争论中，科学家已经败北，他不无担心地说：“‘克隆’已经用了‘胚胎’也已经用了，让我们努力面对它，而不是回避它。” 

事实上，术语已经成了争论双方的试金石。美国科学促进会3月初召集33地专家开始讨论纪律守则的框架。巨大的分歧使支持者与反对者无法在定义“胚囊”“胚胎”“婴儿存活力”等术语时达成共识。去年12月Weissman宣布了他的研究计划，总统生物伦理委员会主席Leon Kass指责Weissman的讲话是“狡猾的遁辞”。他提醒Weissman说，委员会的大部分成员包括斯坦福大学的Hurkbut已经要求将对生物医学克隆的资助推迟4年。Kass还指责斯坦福大学试图混淆工作性质，在脱离公众监督的情况下继续从事克隆研究。

生物技术政策委员会负责人Nigel Cameron是大主教思想库Wilberforce论坛的成员，他认为Weissman等人因为他们害怕面对要求规范和反对的浪潮，正在自陷泥潭。Cameron预言：“生物学如果与公众的不安对着干，会让大家在未来几年里不信任它。现在有一所著名大学要进行很多人认为不道德的科学研究，这会损害它的声誉，而且无视社会良心。”

而63岁的Weissman却说：固步自封才是真正的不道德。他声称那些阻止干细胞研究的人，要为那些本来可能从未来的治疗方法中获救的生命负责。Weissman是第一个从小鼠血液中分离干细胞并进而从人类血液中分离干细胞的科学家，根据20多年的工作经验，他坚持认为来自成年人的干细胞无法生长成各种组织，而胚胎干细胞却可行，而且他还指出，现有的胚胎干细胞系来自于一对不孕的白人富有夫妇，因此只有有限的遗传多样性和用途。

Weissman的研究所不会马上建立干细胞系，而是可能先探索干细胞与肿瘤细胞的一些共有机制。他说：“我相信从人类干细胞中移植细胞核最少还要过5年，事实上，美国第一个进行人类细胞核移植的大学可能会是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因为他们正在进行一项1000万美元的有关干细胞研究的毕业生培训计划。”

虽然Weissman诉学生们，科学发展的潜在要求有时比个人道德观、种族和信仰更为重要，但他并不轻视社会责任。最近在试图将人类神经元接种到小鼠体内时，他就一些关键问题咨询了斯坦福大学的生物伦理学家。他希望研究学习、记忆及疾病(如精神分裂症)等问题，但又想避免创造一只大脑具有人格特征得小鼠。

Weissman认为推理式的论点永远解决不了干细胞胞的争论。他争辩说，公众并没有深究这一问题的愿望，布什政府不相信这点，是出于宗教信仰的原因。诸如“克隆”、“胚胎”等各词，构成了一个潜在的质疑：生命起源于核移植还是受精？Weissman说，这是一个立场，科学家或宗教人士都无法声辩，“你必须检验一个人的灵魂。”

[王永升／译 赵晖／校]